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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认真跟灯掰扯这个话题,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。
正在这时,一道强烈的光芒落下,从屋外照进来,亮得刺眼,同时他们所在的这座小屋,以及整座山都微微震了一下。
“嗯?”渡灵灯身体摇晃了一下,警觉地看向外面,“这是……封山了?”
“嗯。”卿晏知根知底,津哥跟他说过这事了,因此他并不像渡灵灯那么惊讶。
“怎么会这样?是不是那人干的?”渡灵灯又气又无奈,“这下我们真走不了了!”
封了山,即意味着山内的生灵出不去,山外的生灵也进不来。
“这不是冲我们的……”卿晏跟渡灵灯解释了一番,说明了这是针对那只找不到配偶气得发疯的熊的。
渡灵灯不是很相信,说:“可是他封了山,我们也没法出去。”这是客观事实。
卿晏觉得,他早上已跟津哥商量好了,说待到开春之后,这算是达成了共识。他说:“到开春之时,津哥肯定会解封的,你别担心。”
渡灵灯还是担心。
但她又确实别无办法,卿晏非要留下,她只能跟随主人,不能自己擅自离开,唯一能做的,就是经常在卿晏耳边提点,像个上谏的忠臣,反复强调希望主人不要被狐狸精迷了心窍。
卿晏干活干得有点热了,忍不住脱了件外袍,只穿了雪白里衫,盘腿坐在地上串果子,领口松垮,渡灵灯坐在他肩膀上,偏头时“咦”了一声。
“这是什么?”她在卿晏颈边瞧见半截痕迹,看得不分明,还伸手撩起卿晏碍事的长发,看了一眼。
卿晏“嗯?”了一声,随即,就发现她在看什么。
——那枚牙印。
“……”卿晏飞快地抬手挡了一下,但还是没来得及,渡灵灯已经看到了。
“你受伤了吗?”好在渡灵灯什么也不懂,天真地问,“这是被什么野兽咬的吗?还是……”
她顿了顿,似乎也发现,这根本不像野兽的齿痕,而且也并未出血,并不致命。
更像是人的。
渡灵灯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:“这不会是那人咬的吧?他居然咬你?我早就觉得他不是好人了!”
卿晏:“……”
他不便解释,总不能说这是他让津哥咬的吧?灯会觉得他有病的。
卿晏扯好领口,将漆黑柔顺的长发拨到身后,严严实实地遮住了那个咬痕。
“这是意外。”最终,他只能这么解释了一句。
渡灵灯大叫:“你就是鬼迷心窍了——”
木门忽然被寒风吹得晃动了一下,发出轻响,门边出现了一个素白颀长的身影,津哥不知道是何时回来的,无声无息的,缓步迈进了门内。
卿晏眼疾手快,赶紧一把捂住了渡灵灯的嘴。
“唔唔!”渡灵灯用力挣扎,未果,只好用一双眼睛表达不满,杏眼瞪得圆圆的。
卿晏扭头看向津哥:“你回来了,那只熊走了吗?”
津哥点了下头,他的鬓角和衣袖都有些凌乱,像是被凛冽的寒风吹乱了,又像是刚刚疾行奔走过的样子,那对漆深的瞳孔深处似乎微微颤着,很快平静了下来,看着卿晏道:“你自己回来了。”
渡灵灯从卿晏手里挣了出来,看主人又在和坏人讲话,气呼呼地钻进里间,不理人了。
“嗯。”卿晏说,“我认得路了。”
津哥很轻地扬了下眉,问:“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先跑回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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